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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年前,顺祥东路转角的那家甜品店还不叫“平野”。
中午刚过,趁着人减少,步香晚把两盒甜食再次细细检查了一次。
“芸豆卷、豌豆糕、孙泥额芬白糕、枣花酥……这盒是蛋黄酥、豆沙青团、咸肉粽,玉书,真的够了吗?”她将一圆一方两个木质糕点盒仔细盖好,递给了谢玉书。
“够。”
想起谢玉书不多言的性子,步香晚叹了口气,温柔补充道:“好歹原家资助了你这么多年,高考完了也确实应该登门答谢。”
“看望叔叔阿姨的时候记得嘴甜一点,虽然带的礼物不贵重,但做了这么些年呐,这点自信还是有的,晚姨的糕点不会给你丢人。”
十七岁的谢玉书给人的感觉其实和现在,乃至仅仅几年后的他都已大相径庭。
他伸手接过糕点盒,比步香晚略深一些的小麦肤色,和眉宇间异于这个岁数该有的冷冽,都昭示着这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胜过同龄人的勤恳与成熟。
“晚姨,实在麻烦你了。”谢玉书颔首。
步香晚帮他稔熟理了理衣领,看着谢玉书两颊露出来的红疹子,又把他的口罩和鸭舌帽整理端正,担忧问:“那个药每天都在擦吧?怎么时间这么久了过敏都没好啊,明天晚姨再带你去看看。”
“不用了,已经马上就好了。”
甜品店的电费消耗很高,加之明天是周末,附近的学生流量多,步香晚关门一天的损失是非常大的。
步香晚对自己的照顾已经超过了老板、师傅的范畴,谢玉书实在不愿意因为自己再麻烦到她。
“你啊,有时候懂事过头了,都不像个小孩子。”正无奈笑着,步香晚突然脸色一变,弓身痛呼了一声。
“哎哟!”
谢玉书一惊,立马放下手中的餐盒上前去扶住步香晚。
“晚姨——”
“没事没事,中午吃多,撑着胃了。”步香晚一手叉腰,一手抚住肚子,渐渐缓了过来,脸色恢复了平静。
只有额间的冷汗和发抖的嘴唇预示着她依旧疼得难忍:“别担心晚姨,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,你快去原家,来回车程时间长,再不去可赶不上晚饭了。”
谢玉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忍痛的模样,双拳握紧又松开,眼里复杂神色交织,最后却只隐忍地缓慢点了点头。
鸭舌帽将他的脸挡了个干干净净,步香晚并没有察觉到他此刻努力克制自己的神色。
如果今天上午他没有看到那一份属于步香晚的,病情诊断报告的话,或许谢玉书还会被蒙在鼓里很久,任由这个瘦弱的中年女人被病痛折磨。
其实他上网搜过,那个病是稍不注意就会恶化成癌症的。
“晚姨。”
过了很久,谢玉书才再次开口。
哪怕做出了撒谎的决定,他也依然害怕看见步香晚眼里的失望,最后只能难堪低下了头。
“其实之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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