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从,有鲜卑人、室韦人、靺鞨人、铁勒人、党项人、奚人、扶余人、蕃人、獠人……整个中原王朝有点名气的蛮夷,他帐下听讲的都有。
而眼前这件狼皮大袍子,就是一个室韦头领送给儿子的。那个儿子,就是跟着老唐满世界跑的亲随,弓马娴熟,是条好汉。
当年李靖搞突厥的时候,跟他一起逃出生天又重新相聚的人中,就有此人。
这也难怪老唐情绪难以抑制,实在是情分在这里。
“他家世本就不好,只是室韦小族,在长安时还能救济一二,迁都之后,便失了照顾。这等没跟脚的,两三代就败了的,老夫见得多了。”
顿了顿,老唐还是对年轻贩子道,“这袍子,老夫要了。”
卖货的小哥也算是半个走南闯北的人,能在洛阳新南市混饭吃,眼力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,他耳朵尖,听到有人喊“公爷”的时候,就琢磨着是不是南方来的国公、郡公。
这几年因为拍马屁的缘故,厚颜无耻喊“爷”的奴婢多了去了,如今便是个“xx伯”“xx侯”,家里也是一堆人赶着喊“伯爷”“侯爷”,亲娘老子也没有叫的这么殷勤。
略微打量了一番,又寻思着这老公爵怕不是从武汉过来的,能去武汉的公爵,定然跟江汉观察使关系熟络。
如此这般想着,卖货小哥就暗暗咬牙:俺便赌这一铺,不若结个善缘,不去宰他这一笔,看这老先生年岁大,身边跟着的人,必然眼光独到。俺若是绕了些许,卖他一个收购价,未必不能赚得更多。
心中暗忖了一番,隔着摊位的贩子操着公鸭嗓子,对老唐很是恭敬道:“老先生瞧着慈眉善目,既是老先生故交之物,某也不平白做甚么恶人……就五十贯吧。”
“噢?”
别说老唐,周围相邻几个铺子的贩子们,都是耳朵竖起来眼睛瞪圆了。
“乌小八,你这是做得甚么买卖,你老子晓得了,怕是打断你的腿。恁好的熊皮袍子,你叫卖甚么价钱?”
“京城熊皮的帽子,贵的一千多贯,且不去说它,那些个北地扈从用的,哪一件少于五十贯?”
老唐身后的亲随瞄了一眼,没有说话,只听那卖货的小哥不气也不恼,调门拉高了左右看了看:“出门在外寻个眼缘,某瞧着老先生面善,不行么?”
言罢,他把袍子收拾起来,往唐俭怀里一送:“就五十贯了!”
那架势,仿佛是怕左右有人抬价,让他不好却了情面。
老唐笑了笑,捧着狼皮大袍子叹了口气,便道:“多谢小郎。”
钱货两讫,等唐俭他们走远了之后,好几个贩子揣着手过来冷笑:“傻娃子,等着被打断你的腿吧。你这袍子收过来,怎么地四十贯要的吧,五十贯卖了,这赚了个甚么?”
“哼!”
卖货小郎懒得搭理他们,只是片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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