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光线挡在了外头。
翅膀拍打声音,虫子利齿刮擦玻璃的噪声,交织一起,令人头疼不已。
还好元滚没有密集恐惧症。
他拍了拍脑门。就着光线看到的是女人麻木的眼神。
她早就习惯了被虫子包围。或许以前还惊慌害怕过,但是现在,死了丈夫,失去了生存下去信念的女人,已经不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。
元滚甚至觉得,如果这时候冲进来一只丧尸,女人都会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,任由它撕咬自己的血肉。
玻璃被蝗虫们啃得非常细薄。
咔擦,一只细长的虫肢刺了进来。
紧随其后的玻璃裂缝越来越多,无数条虫肢刺了进来,它们仍然在啃咬着,为了让还被挡在外面虫头虫胸虫腹也跟着钻进。
元滚皱眉,往后退了几步,看向女人:“赶紧离开这个房间吧,窗户撑不了多久。”
“哦……”胖女人颤抖着身体道:“可是我懒得动……逃跑好累的。”
元滚
摇摇头:“你没救了。”
他拖着女人坐着的沙发,连人拽到了卧房外,把门关上,又从其他方面房间里拖了大衣柜出来,堵在了卧房门板外。
“只能这样了,能多活一秒是一秒。”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看向女人:“我先走了,你好自为之。”
“等等,”胖女人转动她那肥厚的多层下巴,“能帮我把那个铁盒子拿过来吗?”
元滚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到书房里,“哪个?”
他的声音从房间里远远地传来。
“在油画的下面。”
墙壁上挂着一幅百合花篮的写实油画,色彩艳丽,花团锦簇,非常赏心悦目。
元滚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画看了好一会儿,才伸手把高窄桌上的曲奇饼干铁盒拿了下来。
晃了晃,声音零零碎碎的,装的东西估计五花八门,啥都有。
他走出书房,把铁盒子交到了女人手上。
胖女人打开盒子,从里头取出了她和丈夫的结婚证,贴在鼻子那里嗅了嗅。
然后又取出了戒指、打火机、扑克牌、一小段被剪下来的红色条纹领带,几张泛黄的字迹潦草的日记纸页……种类繁多,看得元滚目不暇接。
女人将它们一一抚过,堆放在自己的膝盖上。
她脸上总算有了那么一丝活人该有的情感,眼睛不再麻木漠然,而是被泪水充盈覆盖,连同喉间抑制不住的呜声,一起颤抖。
人总是这样,非得等到失去了,才真正开始珍惜。
可这时一切都迟了,再怎么追悔莫及,也挽不回那些已经永远离开的珍贵东西。
元滚决定给这位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女人留下最后一个私密的空间,他扶着楼梯把手,转身,脚步往前一迈,正要下楼,又被叫住了。
“你是个好人。”胖女人抚了抚自己多层肉下巴上的油腻泪水,抱着铁盒抖了抖,从最底下抽出一张卡片
请收藏:https://m.xcshu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