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11 十一、“三下”(下)_醉死当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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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囊在他手里颤颤发抖,他再多一分力,它们就得跟核桃似的咔嚓碎了。

  吊上一口气,我再无多余力气,只得发瘟似的讨饶:“爷,您松手吧。您不是童蛋子儿,我是。这杆枪跟了我二十多年,还没真正上过战场呢。”

  黎翘松开手,我整个人顿失倚靠,仰面躺下去。

  视线前方白蒙蒙一片,我睁眼陷入假寐状态,张扬双臂悬浮于水中。白色衬衣在跟黎翘肉搏的过程中扯开了,它在池水中泡涨,拉抻,翻飞;它让我如泥塘子里的一只孑孓,或如空中一只鹏鸟。

  只能出气不能进,嘴里吐出的水泡由多渐稀,我把自己憋得差不离要断气。

  临了时候人都会胡思乱想。我一直是个有宏愿的人。我的宏愿也很简单。

  若想跳舞的时候有块空地,想发情的时候有人与我合奸,我便不悔过了这一生,我便与这世界握手冰释,情恨两消。

  正当我以为自己即将弥留,一个人影忽然向我游近,他伸手牢牢将我拉住,然后带着我浮出水面。

  爬上池壁,我俩都累得够呛,胡乱躺倒在了水池边。黎翘翻身压在我的身上,我也乏于挣扎,只以一只手轻搂着他,一条腿不自觉地箍在他的腰上。我们以交颈相拥的姿势叠在一起,他的胸膛贴着我的胸膛,两颗心脏的节奏无比和谐,停也一起,跳也一起。

  这个姿势实则暧昧得不得了,《易》曰:男女构精,万物化生。

  我不记得《易》曰没曰过,男男构精是个什么状况。但两具身体挨得太近,裆下的剑与戟也斗作一处,我差点又起来了,可黎翘这儿还是毫无动静——如果这人不是手掌我的生杀大权,我其实一点也不惮于向他亮出□□兵器,遇好肉体而屌胀,责无旁贷。

  “腿往哪儿放!”黎翘呵斥我,不准我乱张腿,“再多一句废话,我一定弄死你。”

  水珠勾勒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,黎翘支起身子,俯下脸看着我。从没这么近距离地目视这么深邃又华美的眼睛,它引我入迷又斥我靠近,我忽然进退失据,方寸大乱。与之相关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逐渐清晰,他的眉与发,他的唇与鼻,他如雾中人由远及近拓显轮廓……

  细想了不少时间,大约有六七分钟之久,然后我决定说一句诚恳且肉麻的话,除了袁国超、老娘皮和范小离,从没人有你待我一半好,他们仨是我的爹、妈与亲妹子,你就是我的亲哥。

  我的亲哥再次愣住。他以一种复杂的、迟疑的、乃至近乎多情的目光与我对视一晌,然后就从我身上爬起来。

  我也跟着起来,还没站稳,又挨一脚重踹在屁股上,再次跌回池子里。

  还是废话,他骂我,滚蛋。

  等我再次从泳池里爬出去时,厅里的黎翘已经严阵以待了。

  他坐在沙发上,衣服穿齐了,头发还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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