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处,皆乃秋后购粮于民,又春、夏,货粮与民食。”
“既如此,少府购粮所需之钱,当从何而来?”
将心中的疑惑尽数道出,陈平终是从座位上站起身,向刘盈沉沉一拜。
“家上拟粮米专营之策,以平抑今关中粮价之鼎沸;若得成行,更可使日后,社稷再无粮价鼎沸、生民哀鸿遍野之虞。”
“如此利国利民之良策,臣本不该言其非;然臣此回长安,得陛下‘细问策略’之令······”
“于此数难,臣使命在身,实不敢不问······”
言罢,陈平便面带郑重的一拱手,朝刘盈深深一躬身。
听闻陈平此问,萧何也是不由面带忧虑的侧过头,观察起刘盈的神情变化。
却见刘盈闻陈平言,又是嘿然一笑,将手稍虚指着萧何,对陈平道:“方才,萧相亦曾以此数难,相问于孤。”
“曲逆侯此来,实可谓巧之又巧······”
稍待调侃的一语,便见刘盈笑着摇了摇头,示意春陀去将陈平扶起。
待陈平被扶回座位,安然跪坐下来,刘盈便稍一叹气,将面色陡然一正。
“既萧相、曲逆侯同有此问,孤,便一并答之。”
语调严肃的道出一语,便见刘盈稍出一口气,旋即自嘲一笑。
“粮米官营之策,乃孤始知关中粮价鼎沸,源自粮商米贾屯粮居奇,以图暴利之时,突生之念。”
“彼时,孤只以为:粮商米贾,多畏威而不怀德,贪婪而不恤民疾苦之辈;故货粮米一事,务当由朝堂掌之。”
“及专营之细略,孤彼时亦以为:不过秋后买粮于民,凛冬储粮于仓,待春、夏,再售与民食,如此而已。”
说到这里,刘盈又是笑着一摇头。
“然待之后,细思量此策,又试言于少府,孤才方知:此事,断非如此轻易,便可成行。”
“——粮商米贾,若赀丰,可买一县之粮;若不丰,亦可暂买一乡、一里之粮。”
“然若少府欲官营关中粮米,便当于秋收之后,尽买关中所出之粮米万万石!”
“今少府售平价粮于长安南,米价石二千钱;粮万万石,便当为二千万万钱!”
说着,刘盈面上戏谑之色更甚,笑意中,更是带上了些许无奈。
“二千万万钱······”
“嘿······”
“今少府岁入口赋,不过钱二、三万万;国库一岁所入之农税,亦不过粮米千万石。”
“若欲足备可买粮万万石之钱,恐需少府出千年之口赋所得,又或国库,全出十岁所入之农税······”
面色极尽无奈的道出这番话,刘盈也是不由长叹了一口气。
正所谓:万事开头难。
这句话,放在商业之事上,无疑是最为恰当的。
少府官营粮食,说白了,就是以少府的官方身份下场,设立一个类似‘治粟都尉’之类的国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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