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道了声对不起，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，放在手中把玩。
二人一时无言。
片刻后柳岸青打破了平静，“上次来山顶，还是小师妹被师父罚跪的时候呢，没想到如今一晃便过去了二十多年，小师妹如今也走了。”
范成祥听到他语中的落寞，捏紧了石头，片刻后才道：“会回来的！”
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，还是在安慰柳岸青。
柳岸青侧头看了眼他，随即笑了：“若是她安全，我倒不希望她回来。”
范成祥问：“这是为何？莫非柳师兄还在怪莫师姐与魔族勾结一事？”
“不。”柳岸青摇头，视线看向九华峰方向，“师父告诉我，说天元大陆气数将近，已经没有足够供这么多修士修炼的灵气了，最近几十年，怕是还会有一场大战要打。”
范成祥一时有些不敢相信，“三族刚打完，还有一场要打？难道妖族还想报复？”
“不，很可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。”柳岸青的声音飘渺，透着一些悲凉在内。
范成祥倏地起身，“柳师兄，你说的可是真的？”
柳岸青见他如此紧张，牵强地勾了勾嘴，“我也不知是真是假，不过师父既然开了口，我想应该不会有假。你自己要做好准备，修为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范成祥紧了紧拳，无力地坐下，“也对，就算打起来了，应该也没有我这种小人物什么事。”
柳岸青被他逗笑，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背，“说什么呢？你是小人物，那你后面那些成堆的筑基修士怎么活？还有无数炼气修士。你如今已是修真界的中梁砥柱，哪有这般谦虚的？当心被人打！”
柳岸青自己说着也被逗笑，哈哈笑了起来。
范成祥听他如此评价自己，也乐得不行，笑着笑着，又有些难受，“说起来，我如今的价值还都是师妹赋予的。是她给我吃了一种灵草，让我修炼事半功倍，也是她把鼠媳妇强行给我契约，才让我在筑基时就能有与金丹期一战之力，更是她给我龙息水，让我的灵根纯净度一再提升，再加上龙火，还有婧宸前辈的教育，这些都离不开师妹，若没有师妹，如今我应该还在筑基后期，怕是近十年都没有希望能结丹。”
范成祥只顾自己追忆，完全没顾及到身旁柳岸青的感受。
柳岸青早已咬牙切齿，等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一拳捶到他肩头。
范成祥踉跄一下，不解地看着柳岸青。
“好你个小子！在我跟前炫耀是吧！”
这些东西，随便拿出一样就能引起万人哄抢，他倒是平静，能这么简单说出口！
柳岸青自己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，此时却也免不了升起嫉妒来。
范成祥怔了怔，随即汗颜，“也只有柳师兄能这般想了，外人一听，谁不说我是废物一个？这么多好东西要是换在别人身上，堆都能堆出一个元婴真人了，可如今我停在金丹中期，迟迟也未见突破的迹象。”
柳岸青惊讶地回想，啧了声，“听你这么一说，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。”
在他的语气中，范成祥听不出鄙夷，反而听出一些调侃之意，自己没忍住，扑哧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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