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,这后宫除了夏宫君,还有谁更了解陛下?经过夏宫君这么一提点啊,我们就都来投其所好了,大师是得道高僧,不学白不学。”
小胳膊听了觉得挺怪异的。
夏宫君被罚抄了还如此好心?
她转念又想,在后宫八年,夏宫君从未加害一人,说话也都以表扬为主,攒了不少好人缘,对静凡大师也是例行公事罢了。
她只要保持一颗防人之心,盯紧这些宫郎才人,应该就不会出岔子。
静凡大师立在慈悲殿门口,将宫郎们一一请进。
寒风冷冽,众宫郎们早早就穿貂批袄,言笑晏晏。
反而是不知天气的周窈待在云华宫时不觉特别冷,如今乍一出门,冷得瑟瑟发抖。
她瞟了眼一身棉袄的薛婧,叹一口羡慕的气。
二人上了马车,一路往皇城的地牢行驶。
“薛婧,”周窈突然问,“孔群青人呢?”
薛婧一梗,背书似的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字一句搬上来:“林贵君逃脱时,孔公子深处险境依然没有背叛我们,帮了属下良多,也算将功折罪,陛下曾言给孔公子一个机会,属下就未将孔公子押送地牢。”
“嗯,你带回家了是吧。”
小心思被周窈一针见血,薛婧的脸陡然红起来,就像过敏。
她当即就要下跪:“微臣擅作主张,罪不可恕,求陛下赎罪。”
“哪里罪不可恕了,你又没欺君,我也确实说了将功赎罪。”周窈赶紧把她扶起来,“你突然一跪我都以为这马车要塌了。你收就收了,但要盯好,若人犯事,你一力承担。”
“是。”
孔群青挺好的,人生在世有很多身不由己。在孔家这种遍地老鼠屎的地方以庶出身份长大,地位连丫头都不如,只能从外人寻求解救之法。
若孔群青就此安分守己也行,他好歹也是戴罪立功:“死罪可免,但朕要罚他六年奴籍,在薛府做六年小厮。”
“遵命。”
不消两盏茶的功夫,马车到达地牢。
牢内潮湿,空气又闷又凉。周窈跟随薛婧长驱直入,越往里走,越有扑鼻而来的血腥气。
她所过之处,臣子们能认出她的,纷纷匍匐着抓住木杆求饶:“陛下,臣知罪了!”
“陛下,臣认罪,求陛下放了臣一家老小吧!”
周窈一一扫过去,个个衣衫褴褛,早已没有以往颐指气使的模样。
地牢越往后走越逼仄,具是关押重犯之地。
薛婧走在前面,命看守的士兵掏出钥匙。
幽幽的日光从小天窗撒下来,被灰尘筛成束线。牢内有一个被锁链捆绑吊起的人,她粗粗的呼吸带着血腥气,满面泥泞,头发散乱不堪。
场景很让人不适,还好没让大师来。
周窈支开所有无关人等,只留薛婧与另一位值得信任的薛家军。她拿起桌子上一叠口供,一张一张看。
“这些都是严刑逼供出来的?”
“按照陛下的吩咐,没上多少刑,”薛婧摇摇头,“以家人为人质逼出者众,少则是利诱,答应她们让她们活着离开临渊,不再回到皇城。”
薛婧骗起人来,还真有一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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