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远远看去,隐隐有云雾缭绕。
这主人家父子相见,暗卫们不便在跟,便在山脚下散了,各自去打探云靖宇的下落。
再往上,有小道童守着在门前。
恭声问道:“客从何处来?”
赶车的暗卫默默的看了自家大人一眼,默默的低了头。
顾诀面色温润如常,“永宁。”
“来此作甚?”
“母亲身体不佳,问顾道长可有良药?”
他站在道观门前,神色甚是温和,偏生就是那样让人无法近之的淡淡疏离。
“顾、顾相……”
道观里走出一个年纪稍长些的,认得这一位。
连忙上前把人迎了进去。
顾怀南正在静室闭目打坐,檀香袅袅把整个人衬得越发飘逸出尘。
小道童禀了一声,“师叔,顾相来了。”便退了下去。
顾诀也不出声打扰,优雅自如的在一旁落座。
不久之后,顾怀南起身走了过去,“身子大好了?”
他面色有些苍白,看起来还真像是大病刚过的样子。
顾诀不轻不响的“嗯”一声,“母亲病了。”
他话不多,在宜王府的人面前尤其是如此。
顾怀南没接他的话,只道:“伸手。”
出尘观观主的医术也是十分出名的,宜王在这修了这么年的道,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。
他却没有伸手的意思,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。
顾怀南也不强求,唤来小道童取泉水泡茶。
面容淡的出尘,“你这次既然歇了,倒不如想想如何卸下这个担子,一国丞相看似风光,实则劳心劳力……”
语气随意,眼睛却是看着他的,“你既姓了顾,便同这万里江山无缘。”
所以,再尽心尽力也全然都是徒劳是吗?
顾诀第一次认真的看自己的父亲。
这个人是他的父亲。
顾诀仔细的回想了一番,这么多年,见面的次数是可以数到的。
他倒是没什么感觉,倒是陈云诺以前总在他耳边说,她父亲怎么怎么样,眉眼间总是有几分雀跃的。
那些,他都不曾有过。
世人谈起起这位宜王,总是有许多说法。
当今皇帝也是皇子堆里杀出来,踩着别人的尸骨上位的,宜王唯一一个一母同胞的,因此十分的厚待。
不但没有性命之忧,还给纳美人扩封地。
然而,就是这么一个被厚待的,觉得凡尘无趣,人家王服一脱,上山修道去了。
“修道之人。”
顾诀语气淡淡的说出这四个字,一双墨眸微微上扬。
对面那人顿了一下,不再说话,只亲自着手泡了茶,清香在静室里满满晕染开来。
他端茶浅尝了一口,问:“回王府?”
顾怀南没应声,缓缓给了他续了茶,“饮完这杯就启程。”
说完,自己先喝完了手里的。
身后香烟弥漫,将顾怀南整个人都晕染的十分缥缈。
他抬袖饮了,把空茶杯放回案上。
起身说,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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