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得干干净净地……带下来。
他倒没有责怪宁绥的意思，之前他也想过自家大孙子日复一日地躺在那张床上，如果有意识的话，会不会精神状态崩溃？
不过原来是这样吗？他还以为小妻子是怕他一个人在楼上躺着孤单，特地带他下来有参与感。
宁绥倒巴不得管家把这种事全推给自己。
“没事，你们继续吃。”季老爷子脱掉外套，走过来，拉开椅子坐下，对管家道：“帮我倒杯温水。”
宁绥吓了一跳，赶紧扭头，叫了声爷爷。
但植物人又怎么会有意识呢？
季郁呈听着熟悉的脚步声，灵魂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，可随即立马觉得自己这样实在……像是一条被驯服的大型狗，和自己的高冷身份过于不匹配，于是又迅速地把嘴角压了回去，恢复了一张冷酷骄矜的灵魂皮相。
如果季大少爷现在醒着，他恐怕要面无表情地装作没听到，冷漠地走进洗手间，然后耳朵红到滴血地蹲下来抓自己的头发。
季郁呈：“……”
小妻子怎么在老爷子面前也说这种话……真是怪让人害臊的。
季郁呈没有理会009，因为宁绥已经来到了他床边。
管家连忙转身去厨房。
老爷子呼吸一滞，连忙快步走进去。
季老爷子前些天一直不在，今天难得有空，回来探望一眼。
季老爷子的视线一直盯着宁绥握着季郁呈的手，宁绥有点尴尬，但也没打算放开。
沉默片刻。
009也不禁感叹：“……才离开家一天，准确来说，他八点离开家门，五点回家，离开你还不到九个小时，他就这么思念你了吗？”
“给你洗一百次澡我也是愿意的。”宁绥捏了捏自家植物人老公那张俊美苍白的脸，越看越欢喜。
别人吃饭、放松、玩乐的时候他也只能孤孤单单地待在那里。
009：“……”
够了！它没有！它知道它没有！
季郁呈听着他一步跨三个台阶的飞奔声，先前那点儿惆怅的等待顿时全都烟消云散，变成了溏心蛋般的甜蜜。
好在，半小时后，宁绥和周助理拎着两大袋东西，终于回来了。
小妻子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……还要……
平时老爷子不在，宁绥都是让他在同一桌上吃饭的。少夫人随和，不讲究那些，但老爷子可就不一样了。他可不敢在老爷子面前，坐下一桌吃饭。
车子在草坪上停下来，他刚下车便注意到落地窗餐厅那边坐了三个人。
吃个饭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，这么点时间都……
季大少爷深沉地问：“你有愿意给你洗一百次澡的人吗？”
季郁呈背对着他坐在那里，穿着干净整洁的棉睡衣，头微微低垂，一只手还放在椅子扶手上，和宁绥五指相握，乍一看竟像是已经清醒了，正在和宁绥一起吃晚餐！
先前他们用餐的时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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