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家,世承晋禄,朝廷之恩不可谓不厚也。足下博涉书记,弓马迅捷,可谓文武双全也。故能克获功绩,为一时之雄。”
吹捧之词而已,这个谯郡太守倒是挺会拍马屁,他继续读下去,脸色却开始有些不对。
“附妖贼刘伯根于惤县,可谓之见机。
“发丘陵、掠财物于乡里,可谓之善敛。
“逆苟晞于青徐,可谓之善战。
“受伪职于刘元海,可谓之权宜。
“擒天子于华林园,可谓之忠勇。
“焚宫室府库于洛阳,可谓之爱民。
“是兹六德,非常人所能及,故能建非常之功,将军真大才也。”
读到“是兹六德”,王弥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,底下人看着王弥这副模样,不敢出声。
这几句话看似在吹捧王弥,实则每一句都在顶着王弥的肺管子骂。
首先是回顾了王弥跟着刘伯根起兵,为盗乡里的发迹史。接着戳了王弥被苟晞屡次击败的痛处。之后历数王弥受伪职,擒天子,焚宫室府库的罪行,简直就是檄文了。
“今琅琊王承制于江东,领虎狼之师,率熊罴之兵。仓廪之内,积粟何穷;江淮之间,壮士无数。昔叛将周馥起兵于寿春,琅琊王鹰扬其众,旋即殄灭。量尔青州小竖,比周馥若何?
“若能迷途知返,以礼来降,当表足下陈郡郡守之位,部属亦不失各还乡闾。若负隅顽抗,将不日讨之,足下勿谓言之不预。”
读毕,王弥起身,将帛书撕成两半,把竹筒摔在地上,怒喝:
“陈郡郡守,腐鼠之位,何用表为?”
陈郡郡守,一个死老鼠一样的职位,还需要他司马睿来表奏吗?
堂下寂静无声,众人大气都不敢出。他们知道信里说的这些东西,平日里那都是忌讳,不能在王弥面前提的。这信完全不讲情面,揭了他的老底。
良久,一个文士才悄悄地站出来,“将军,有没可能,这信是伪造的?话说夏侯焘如何知道将军的底细?”
王弥定睛一看,原来是他的亲信刘暾。一想到可能是石勒蓄意挑拨,他的气立马消了。
刘暾缓缓上前,捡起了撕碎的帛书,拼接起来,仔细地观察一遍,“唉,是夏侯焘的字迹无疑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王弥用手托着脑袋。
“我在京城曾和夏侯家有旧,他们家的字迹都是一个风格,确实好认。”
既然确定夏侯焘和自己势不两立,就要考虑武力通过谯郡了。王弥与堂下立马商议好进军的方案,众将吏一待朝会结束,就立马回营厉兵秣马。
此时,白云坞众人还不知道项城发生的事情。
两天前,桓景结束农忙,回到白云坞。一进坞门,燕燕已经等候多时了。她大致叙述了一下白云坞现在的情况。
白云坞这边的农忙像往常一样还是由王雍容负责。今年年成不错,粟的产量比去年蝗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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