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膛当作绢布,画出了一幅山水。
叶汝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宽过里衣,也终于明白了他之前为什么要让她出去。
这一下仿佛抽去了风承熙所有的神魂,他看到了叶汝真的视线,脸上浮现出极大的恐惧,但身体不容他多做一丝反应,眼前一黑,昏死过去。
再醒来已经是五天后。
眼前光线有些晦暗,像是快要入夜时分,窗子吱呀一响,他微微侧头,看见叶汝真在关窗。
瑞王一支在蜀中经营数代,王府建得异常富丽堂皇,槛窗一连十扇,差不多已经逼近宫里的规制,每一扇都是精雕细刻,嵌着琉璃。
叶汝真一扇一扇关过去,窗外的大风吹起她的衣袖。
她头上只绾着一只青玉簪子,身穿一件竹青色薄绡大袖外衫,风带着湿润的水汽,将她的两只袖子灌得满满的,像肥鸽的翅膀。
风承熙不自觉便笑了一下。
只轻轻一下,便扯得背后一阵痛。
叶汝真听见了,猛地回头,见他趴在枕上紧皱着一张脸,连忙过来:“怎么样怎么样?很疼是不是?你等一下我去叫大夫——”
她说着便要走,手腕却被风承熙一把攥住。
可想而知,这个动作让风承熙的脸皱得更厉害了。
“我不走,我不走。”
叶汝真明白了他的意思,挨在床边坐下,外头闪过一道雪亮的光,空气中积蓄的的水汽达至顶点,天色如墨,暴雨倾盆而下。
最后一扇窗没有关上,雨点啪啪打进来,带着草木特有的清气。
闪电的光映出风承熙脸上近乎固执的神情,他仰头看着她,声音因为好几天没说过话而有些沙哑:“……你都看到了?”
叶汝真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这句话是一直在他脑子里存了五天吗?
她本来还想去把窗子关上,这会儿在床边踏脚上坐下,趴在床畔,视线与他齐平,看着他的眼睛,点点头:“嗯。”
她的眸子过于柔亮,平静,温和,像是在暴风雨下依然稳稳屹立的大树。
风承熙的眸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,瞳孔微微收缩,盯着她的眼睛:“你不怕吗?”
“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害怕?我又不是纸糊的。”叶汝真轻声道,“我知道,一定是因为心疾,对不对?”
风承熙看着她半晌,慢慢道:“对,是因为心疾。母后请来了和尚、道士、法师、巫姑,只要是会驱邪的都找来了。他们的师承来路不一样,但法子都一样,那就是说我身上被邪物弄脏了,所以才发病。只要让邪物足够痛苦,痛苦到无法再在我的身体里待下去,自己离开,我的病就能好了。”
他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虚弱,也许神智也是如此。这些事情早就掩埋在时光深处,只会偶尔在噩梦里重温,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,他会亲口把这些告诉别人。
叶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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