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家作出这样的事来!
她气得手都发抖,怒火只冲得头昏,胸口不停起伏!
她站起来咬着牙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,这怒意发不出来,一拳击在桌上!
小安“啊”了一声。
这桌子是檀木的,檀木有多硬,跟砖墙也差不多了。
温蕙拳头收起,檀木桌子上出现了一道裂纹,那拳头果然也流血了。钝伤到流血,可知用了多大的力气,可知有多怒。
小安忙唤人。
家里全是习武之人,外伤药酒都是现成的。正房里就有。
婢女们吓得不轻,忙给温蕙上药。好在硬木只是裂了,倒没有碎木刺之类的。
等婢女们给温蕙包扎好退下,小安抱着手臂道:“嫂嫂先收收怒气,温家现在倒无事。青州那边的事,我快马跑一趟过去就能解决。我只问嫂嫂,温家哥哥还在前面,你要不要去见他?”
温蕙闭上了眼睛。
若陆正不行此恶,她是宁愿让温家人以为她死了。
可如今……
她睁开眼:“我现在就去见他。”
“去吧。”小安叉腰叹道,“温大哥住着根棍子,我问了,他挨了军棍没养好,腿老疼,走路有些跛。”
温蕙的眼泪又下来了,站了起来,大步走出了大门。
内厅里,温柏的心放下了大半。
此时感到了疲惫,他向后靠在椅背上,望着雕花精美的房梁想着待会念安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复。
他们若没法帮他对付陆正也没关系。这本就是不情之请。
他们只要能帮温家度过难关就可以。
至于害死了月牙儿的陆正……
温柏摸了摸腰刀的刀柄。
自家的仇,自家报。
只要青州的事解决,他就没有后顾之忧,可以往开封去了。
阿松还是天真,不知道官官相护,还想去开封府击鼓鸣冤。陆正就是开封府同知,一府的次官。这样怎么可能扳得倒他。
爹娘不在了,他是长男,怎可任小妹妹枉死。
月牙儿的仇,必得血偿的!
正想着,有脚步声自大理石屏风后响起,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屏风后转出来。
温柏撑着棍子站起来:“安……”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!
他瞪大了眼睛!
进来的这个人,一身大红遍地金衫子,艳丽华贵,明眸含泪。
六七年不见了,她从漂亮的小姑娘长成了清艳绝伦的佳人。若是在外面什么地方乍然碰见,不一定能认得出来。
只到底是亲兄妹,这样面对面地,如何会认不出来。
“月牙儿?”温柏吃惊得找不到声音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当他开口唤她,温蕙便向前走了一步。
又走了一步。
温柏惊疑不定地看着她。
第三步,温蕙提起裙裾,跪了下去。
“大哥……”她仰起脸,泪流满面,“我还活着。”
温柏张开了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悲痛这许久之后迎面扑来的惊喜令他落下眼泪,可随之而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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